二十三、本质

定有再爆发的时候。”

    林铮松了口气，“傅总英明。”

    傅世鹏说得没错，一夜间三起大案震动全国，大批调查人员赶往调查，这天南滨市警方迎来一位身形瘦长，满脸皱纹，头发有些许银丝的老人，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双眼格外明亮，仿佛能一眼洞悉人心。身边一位身姿秀丽，容貌出众不亚于苏曼，但更显精明干练的女助手。

    警察局长接待此人，随行人员介绍：“局长，这位是中央特派调查员……”

    局长打个手势表示不必介绍，笑道：“认识的，大名鼎鼎的‘鬼见愁’，罪恶克星，警界之光，东方福尔摩斯——周桐大侦探，想不到连你都惊动了。”

    周桐与他握握手，表情古井不波：“很高兴再看到你，陈局长，眼下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陈局长打个手势所有人都出去了，他叹口气道：“爆炸现场太干净了，没有监控录相，没有目击证人，没有作案工具痕迹，甚至连爆炸中心在哪都找不到。我们在周围进行地毯式调查，还是一无所获。”

    “两起凶杀案呢？”

    “暂时不确定与爆炸案有没有关联，但显然是同一种手法所为，而且都不是人力可以办到的。”他边说边把案件相关资料交到他手中。

    周桐接过来翻了翻，起身道：“局长，这次我们可能要做好打持久战的准备，不知道我的住处安排好没有？”

    “当然。”

    不久周桐与女助手离开警局，他半途把卷宗交给女助手道：“龙静，去查两名死者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龙静接过来恭敬应道：“是。”

    当晚，大雨滂沱，天空雷鸣电闪，靳松躲在家中没有开灯，闪电一道道透过窗户将他的脸映得一片惨白。

    “是你吗？”他盯着右手。

    “是你吗？都是你干的吗？”

    噼啪一道电光，印出他几乎扭曲的面孔。

    “我最后问你一次，如果再不回答，我就剁了你。”

    右手依旧没有动静，终于他一咬牙，冲进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对着右手用力砍下去。

    啪！右手弹起准确地扣住他左手手腕，轻轻一捏就疼得他菜刀掉地。

    慢慢的，一团血雾从手心冒出，又化成那张在血库时见过的鬼脸。

    他铁青着脸盯着鬼脸，“你到底是什么？”

    “我就是你。”鬼脸发出声音，但外人听不到，仿佛心灵对话。

    “什么？”

    “我是你潜意识的欲望，你不敢表露的想法，你假装不认同的理念，你被软弱掩盖的理想。我才是真正的你！而你……”鬼脸逼近他的面孔，“你是颗被规则驯化的头脑，你是安分守己的良民，是和气的邻居，是友善的同事，是贴心的情人，是义气的朋友……可是，你唯独不是你自己。”

    又一道闪电划过，鬼脸围着他慢慢地旋转着：“朱校长陷害你，你恨不得杀了他，但你犹犹豫豫，畏缩不前；你想把苏曼推倒在床上，但你思前想后，辗转反侧；你想名成利就，成为人上之人，但你总想着按部就班，拖拖拉拉；你想被人重视，被人奉承，被人赞美；可你总觉得自己卑微弱小，不配这般荣耀……你想要的，也是每一个人都想要的.但只有你，手握着无敌的力量，却还患得患失，胆怯软弱，你一天不释放你真正的内心，你就不配拥有这力量！”

    噼啪！闪电掠过长空，右手突然变化，鬼手狰狞出现，靳松一屁股坐倒在地，看着它在眼前屈伸，仿佛在嘲笑。

    “我帮你做了你真正想做的事，你还认为我是诅咒。”鬼手慢慢收回，恢复原状，鬼脸再次浮现：“我从前的主人残留在我身上的意识快要消失了。以后你的意识将彻底统帅我，所以我担心，同你这个软弱的凡人在一起，会不会落魄地同你一起死去。”

    “你是个魔鬼！”靳松大吼起来，“你杀人，你杀了那么多无辜的人。”

    “他们是因你而死。你太弱了，我有心给你力量，但你弱小的身躯和软弱的意志根本承受不起，我只好把力量外放。你认为我错了吗？问问你的内心，你是愿意自己死？还是他们死？”

    “我……我……”靳松咬着嘴唇，他左手捂住面孔，眼泪从指缝中渗出。良久，他慢慢抬头道：“你是对的，我不配拥有你，更不能帮你报仇，告诉我，怎么能摆脱你？”

    鬼脸露出笑意：“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你确定吗？”

    “确定。”他毫不犹豫地回答。

    “杀了使徒，我就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