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黑暗来人

sp;“哒！”

    这是路西法的皮鞋踏在地面上发出的声音，而木头人像一道影子一样跟在路西法的身后，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华池大道，五十米才有一盏路灯，路灯光昏黄微弱，所以这条大街更多的地方是在黑暗中。

    路西法和木头男如鬼魅般，悄然无声，走过诊所时还特地停留了一番，然而，并没有人发现他们。

    路西法两人很快就来到了一家店铺门前，里面的灯光还亮着，破烂的牌匾，歪歪扭扭地挂在门外，赫然就是魔纪药店。

    “好久不见啊！我的老朋友。”

    吴起天躺在躺椅上，嘴里嘬着那支不知道是什么年代的老烟枪，看都懒得看路西法一眼，吐出一口浊烟，说道，“路西法？你终于成功了，不过你怎么还敢来这里？就不怕有来无回吗？”

    “不不不，我很怕啊！我贪生怕死，他们都知道，不过我既然来了，就自然有应对的办法，你放心，几十年了，除了当年被你抓到过一次，还没有第二个人抓到过我呢！可惜，现在你已经老了。”路西法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走到会客桌前，径直坐下，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津津有味地品尝着。

    “听说你的孙女患了一种极其罕见的病。虽然你弄到了单方，但根本找不到可以帮你炼制药丹的人，可惜了！”路西法浅抿了一口茶，随即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觉得这茶不好喝，还是为了吴起天孙女的事而感到惋惜。

    “收起你这套假惺惺的慈悲！我的事不用你费心，该干嘛去干嘛去，别来扰我清闲。”吴起天烟枪不绝如缕，一时间烟雾缭绕。

    “其实，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路西法耸了耸肩，眼神里满是无辜，直白地说道，“我救你家孙女的命，你帮我做件事，一条命换一件事，怎么样，划算吧？”

    “不要说我孙女，即使再加上我自己的性命，我也不会为你做任何事。”吴起天异常坚定自己的立场，决绝地说道。

    “很好！可怜一个十七岁的姑娘，应该在谈恋爱的年纪，却被万恶的疾病缠身，现在，本来有个难得的机会可以救好她的，而这来不不易的机却被自己最亲爱的爷爷亲手放弃，她在下面会恨你，是你把她推向了深渊，推向了死亡。”

    “够了！”吴起天怒气上涌，呵斥道，“收起你那无聊幼稚的激将法，我七八十岁的老头子了，要是连事情的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我白活这大半辈子了。”

    “也是！我糊涂了！”路西法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懊恼地说道，“我差点忘了，你都那么老了啊！”

    “那么老了，不知道你还举不举得动你的魔杖呢？”

    一只大手，突然紧紧地覆在吴起天的脖子上，路西法像看着死人一般看着吴起天瞪大的眼睛，说道，“你当初就是这样子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扭送到禁法庭上，是这样子的吗？”

    吴起天老脸涨红，几乎窒息，他的老烟枪掉到了地上，双手用力地想要拨开路西法，却一直在徒劳用功。

    “你老了！”路西法在吴起天差不多到极限的时候，轻声说道，松开了手，眨眼间又坐在椅子上，淡定地喝着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咳咳！”

    “咳咳！”

    吴起天大口大口地喘气，不停地咳嗽着，鬓角有一丝冷汗，他刚才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一样。

    “你老了，时间也不多了，要不然就将你那套追踪之法教给我，我帮你将它发扬光大。”路西法说道，他可忘不了，他当初一路逃命，换了多少张脸，多少个身份，那老头总是能在人流中一眼就认出自己。

    “做梦！”

    吴起天呼吸渐缓，平复过来之后，语气一如之前一样对路西法的厌恶。

    “那就没办法了！”路西法无奈地说道，站起身说道，“都说谈判要软硬兼施，该软的时候我也心平气和地谈了，该强硬的我也来，你这老头怎么就那么倔呢！行，我走！”

    路西法转身，双手背在身后，就这样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木头男跟在路西法的身后，一路上都没说过一句话。

    “滚吧！”吴起天最后甩出一句话，即使是死，象征着魔法师联盟的尊严，也不能倒下。

    走到门口的路西法突然停下了脚步，吴起天的心又悬了起来。

    “咦？我来的时候是哪个方向来着。”路西法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

    吴起天一阵后怕，刚才一个不小心就被路西法先手压制，这才有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捡起掉在地上的烟枪，双手颤颤地重新点上烟草，狠狠地吸了两口，才觉得有些安心。

    在吴起天的脖子上，有一只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黑色小虫，叮地一下钻入了吴起天的皮肤里。

    “啪！”吴起天只感觉到脖子突然一阵刺痛，满是褶皱的老手拍在自己的脖子上，暗骂了一声，“什么鬼东西？”

    刺痛感一瞬即逝，便也没觉察到有什么异样，也就没怎么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