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艺术馆

nbsp;陆玄心点了点头，本能地将此事和最近手头上的尖沙咀梳士巴利道鲨鱼恩案联系起来，不过却也想不明白这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想不明白倒不如索性不想，既然这人的目的是和自己见面，那便见上一面就是。

    在狱警带领之下，她走入审讯室，桌子对面坐着的沉稳男人正和善地望着她，甚至还露出了一抹略有些伪善的笑容。

    “陆警官，下次你来的时候，可不可以帮我买十七条香烟？带给我那被我打伤的十七个人啊...”

    陆玄心面无表情的坐下，并未接话，而是冷静的望着他，心中浮现起这个男人的资料来。

    夏侯武，佛山著名武馆合一门掌门，合一门在最鼎盛的时期传闻有几千名学员，他后来应邀来香江担任武警武术教练。不过，后来因为同人比武把人错手打死，所以因误杀罪被判入监五年，连累了合一门学生四散，许多分校都倒闭。而夏侯武本人，目前已在赤柱监狱服刑有三年时间。

    “鲨鱼恩，港澳拳王，我跟他交过手！”夏侯武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陈述一个无关轻重的事实。

    “你知道凶手是谁？”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夏侯武胸有成竹道：“我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他一定会再出手！”

    “如果是比武分胜负，是不用杀人的，就算是我不小心打死人，我也不会那么走掉。”

    “以拳杀拳，遇佛杀佛，你不觉得他有特别的用意吗？”

    “我可以帮你找到凶手，但是...你要放我出去！”

    陆玄心笑了笑，明显一脸的不相信，“为什么你觉得我要靠你才能抓到凶手？”

    “就是因为你懂功夫，知道他在想什么？”陆玄心摇头，毫不示弱道：“我们警局有一流的心理专家，有专业的速写师，你能够提供什么帮助？只是你无端的猜测而已吗？”

    夏侯武突然阴冷地笑了一下，陆玄心还未反应过来，那笑容却立刻就收了回去。

    “佟正亭、谭敬尧、曹子安...”

    陆玄心皱了皱眉头，敲了敲桌面，喝问道：“你说的这是什么？”

    夏侯武平静的笑着，轻描淡写道：“我的猜测...”

    “呵...”陆玄心嗤笑一声，摇头道：“你拿什么猜测？拿你的功夫是吗？”

    “我不懂功夫也一样破了不少凶杀案，懂功夫不代表有破案头脑。”

    陆玄心起身朝审讯室外走去，而原地的夏侯武嘴角却始终挂着笑容，望着她的背影。

    就在要推门离开之际，夏侯武忽然扬声道：

    “阮清洋、方文希、符升泰、方六德...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七个中的一个！”

    陆玄心蓦然回头，问道：“你拿什么佐证你的判断？”

    “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夏侯武伸出手臂，推演道：

    “擒是死的，拿是活的，擒拿有成，方进兵器。兵器乃手足之延伸，所谓人器合一！”

    “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

    “内阴外阳，内外贯为一气；一形不顺，难练它形！”

    “咳咳...”

    “你...你的双腿一长一短，天生残缺，竟然可以将腿法练到这个境界...、

    “...连我这个所谓北腿王都不是你的对手。”

    场地里再次归于静谧，摇晃的灯光之下，谭敬尧已经动弹不得。

    他的双腿都被折成了诡异的样子，腿骨俨然都已经断裂。

    谭敬尧有些艰难的抬眼望着江楚，忍着剧痛喘着粗气：“内外贯为一气...”

    “果然，果然是合一门的功夫么...”

    “前五年有个夏侯武，后五年有个江子楚...不愧是合一门。”

    江楚面无表情地扭了扭脚腕，重新将落下的兜帽套在头顶，双眼中满是寒光。

    他望着背倚着塑雕再无力反抗的谭敬尧，蓦然一个膝顶朝他面棠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