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登高

个方向看，那里，是长长的石板陡坡，陡坡上，来来往往的人群。

    李大利走了过去，踏上石板陡坡，踏上石板陡坡的瞬间，他又想起了女朋友尹儿。尹儿曾和他说过，经常在长长的陡坡上，欢快的跑来跑去。

    这么想着，放眼望去，没有欢快的跑动，都是低头默不作声的快步走过。

    李大利又走了几级台阶，与几个人擦肩而过。那擦肩而过的人，都是满含泪水，有的还哭出了声。

    看着他们那悲伤的眼泪，李大利的眼圈也红了，再往上走的步伐，愈发的沉重，只听背后一阵阵的轮船汽笛声。那汽笛声，荡气回肠，仿佛在吹奏着岁月沧桑。

    听着那汽笛声，看着眼前一个个满含泪水的过往人群，想着小周爷爷那眼睛里无端淌泪的桃胶凝聚，李大利突然想起了杜甫的《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李大利刚吟完，想继续再前行几个台阶的时候，风衣口袋里的二手大哥大，摩托罗拉，响了起来。

    是甘水。

    李大利把二手大哥大放在耳边，说：“甘水啊，什么事啊？”

    甘水说：“黄主任出院了！”

    李大利惊奇地说：“啊？这么早啊？”

    甘水说：“是啊，我也以为要多住几天呢，他说今天晚上请我们吃饭”

    李大利说：“今天晚上啊？不行不行，我现在凤县呢，今天早上5点多就起来了，7点半坐上的车，还是坐的黑车走的快路，1点多才到呢，今天肯定来不及”

    甘水说：“哦，这样啊，那我和黄主任说下，改天吧”

    李大利说：“不不不，顶多明天早上。明天周日，我刚好也要上班。我马上去车站，今天就回去，回去估计太晚了，你和黄主任说下，明天上午我们见面”

    甘水说：“赶不赶啊？”

    李大利说：“不赶不赶，我本来也不想在这里过夜，他们说话我都听不懂”

    甘水说：“哈哈哈，好吧，那我和黄主任说，明天上午10点，怎么样？”

    李大利说：“行，没问题！”

    说完，李大利快步下了长长的提坎，小跑向小周爷爷家。

    进了屋后，看大家都吃完饭了，桌子还没收拾，依旧在那里聊天说话。

    李大利进去后，说:“我得马上回去，单位有事”

    大家又挽留了一阵儿。

    临走前，李大利说要去后屋洗下手。大家都在前屋准备送行，也没人跟他过去。

    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就看李大利径直来到了后屋的蚕房，胡乱抓了把蚕和桑叶，塞到他风衣的胸前内兜里。

    塞完后，理了理衣服，大摇大摆地走出来，和大家一阵儿道别。大家给叫的摩托车也停在青石板坡下。

    李大利熟练地坐上摩托车后座，潇洒地和大家挥手告别。

    这一路，风风尘尘，自由无限。李大利感到无比的舒畅。

    来到了长途汽车站，李大利买到了车票。

    坐到了车上，马上就要开了。

    有个女人跑过来，要上车，就听车老板说：“检完票了，不能上了哦。”

    那女人和车老板一阵求：“帮帮我吧，我今天必须要赶到山川市。”

    拧不过女人，那车老板答应了，让她坐到李大利旁边，说：“有检查的蹲下哈！”

    李大利看那女人走过来，挪到了里面的位置。那女人说：“我进去我进去，有检查的我好蹲”

    李大利笑了笑，说：“好的”。随后挪了出来，让那女人进去。

    那女人进去后，连连说谢谢，随口问：“帅哥，普通话标准啊，京市人？”

    李大利说：“是”

    那女人突然激动起来，握住了李大利的手，说：“老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