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悲苦

可身后的村民，是看到张清清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推搡了张清清的马氏，她用一种，近乎恐怖的眼神看着张清清。

    ‘莫不是这丫头会什么招魂引鬼的巫蛊之术？’

    和马氏抱着同样想法的人还有很多，只不过，这些话只能等他们避开钱家人之后，私底下在讨论了。

    “嘭----！”的一声，一个沉闷的击响突然从屋子里发出，没过多久，黄家里屋的大门被猛的推开。

    众人惊讶的发现，黄老五居然爬着从屋里出来，脸上额头上，都是撞击后留下的红印。

    张清清第一次见到这个黄老五，年岁不大，还带着一些漂亮白净，瘦削的脸上，没有一丝胡茬，足以见得李氏平常照顾的多么精心。

    “媳妇儿！媳妇儿！”黄老五努力往李氏的方向爬，只是地上乱七八糟，他爬起来特别费劲。

    可是纵然费劲，黄老五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速度，很快就接近了李氏的身边。

    “你滚开！不许碰我女儿！”李母显然还没有原谅黄老五，把黄老五往旁边一推，黄母看了赶紧上前去扶儿子。

    想要与李母争吵，却被黄老五一把拽住。

    “娘！是我不好！是我逼死袖娘的！不怪岳母打我！最好打死我！打醒我！”

    “你这个畜生！人要死了，你知道痛改前非了！以前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对她好点！”看到黄老五现在的样子，李母指着他的头咒骂。

    “岳母！对不起！是我腿瘸了之后，变了脾气，成天只会拿袖娘出气！我该死！我该死！你就让我看看袖娘吧！”黄老五趴在地上，用头猛烈的撞击地面，似乎在求得岳母的原谅。

    “儿啊！儿啊！你可别在磕了！”黄母拉住儿子的肩膀，心疼的看着儿子额头击出的血印。

    李母似乎也不是个狠心人，无奈呸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在阻挡黄老五。

    见岳母放行，黄老五双肘并用赶紧爬到了李氏的面前。

    李氏此时的面色还是惨白，虽以微微转醒，可依旧还在昏迷。

    “袖娘，袖娘，是我啊，我是黄五，你的五郎啊。”黄老五面对李氏没了刚才的激动，反而温柔起来。

    他用一只手撑着身体，一只手轻轻去抚摸李氏的脸颊。

    “袖娘，是我对不起你，当初迎娶你的时候，答应要一辈子对你好，不让你吃苦受罪。可.....可如今.....我只能当个废人，让你为了我劳心劳力吃尽苦头。我却还成天对你呼来喝去，让你更加疲惫。我该死，我该死！我答应你！只要你活过来，再好好看看我，我必定不会再拖累你。”

    黄老五的手掌轻抚在李氏的脸上，让李氏的眉头微微颤抖。

    “儿啊！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听着儿子的话，黄母以为这会换儿子有了轻生的念头，赶紧跪在他身边。

    “娘，这辈子我是对不起你和爹娘，也对不起袖娘，我没办法报答你们，唯一能做的，便是不在拖累你们！”黄老五忍耐不住，扑在了母亲的怀里痛哭起来。

    黄母何尝不明白儿子心中的苦闷，可很多时候，苦只能自己吃自己咽，没有人能别人分担痛苦。

    就像现在，如果可以，她何尝不想代替儿子受苦受罪，可老天爷就是心瞎眼盲，永远只会把最悲惨的事情，降临到最可怜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