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交锋

    大观园倾尽了贾家最后的一点家底修筑，端的是富丽堂皇，就是细枝末节，也是极为精致。但素玉此刻可没那么好的兴致观赏精致。她不耐的看着宝钗，心里焦急不已。

    宝钗只当没看见素玉脸上不耐的表情，笑说道：“素妹妹这是打哪里来啊？好好地。怎么干的这么急，不走大路反倒走起着没人来的小路呢？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了？”

    碧翎的脸色一下就沉了，紫鹃心里也不太舒坦，总觉得今天的宝钗怪怪的，不似以往。

    “呵呵，宝姐姐说的哪里话。素玉刚才去看二嫂子了，见到了巧姐儿，突然想起以前的事，想早点回去和黛玉说说话，这才走的小径，那有什么亏心事。倒是宝姐姐，你好好的怎么会在这里？”‘啪’素玉双掌一击，“莫不是宝姐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非得找个没人的地方做才来这偏僻没人烟的地方？”说谎的最高境界就是半真半假，素玉是一点也不怕宝钗去查，反正自己去看凤姐是事实，见到了巧姐儿也是事实。至于说想黛玉了，她说想就想了，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蛔虫，你怎么知道没想？

    “你！”宝钗狠狠一咬牙，复又笑起来，“素妹妹的嘴皮子果然厉害，莫怪府里人说林大姑娘厉害呢。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妹妹这红口白牙胡说八道的功夫，真真叫人反驳不得半点呢！”

    “姐姐说的是，素玉算什么，只是个御史的女儿，父亲即使廉洁却不幸早逝，哪比得上姐姐高堂在侧，兄长爱护着。”素玉笑的愈发灿烂，“也莫怪姐姐贤名远播，府里人人称赞。都是家教好啊！”

    “扑”，碧翎忍不住，不小心就逸出了喉。宝钗的脸色更青了。

    “呸，你什么东西，居然敢笑我家小姐。你还有没有规矩了？”莺儿对宝钗倒是忠心耿耿的，见宝钗脸色不好，忙斥道。

    宝钗眉一挑，没说话，只看着素玉不语。脸上那隐隐的得意看的素玉直想一巴掌拍死她。

    “碧翎自然是当不得莺儿的，她不过就是跟着我们姐妹读过四书和女戒。宝姐姐这么规矩的大家闺秀，教出来的丫头自然要高人一筹，连在主子面前都那么神气得意，真是让素玉自愧不如。”素玉看眼莺儿，她哪里敢于她对视，慌不迭的低下了头。讥讽的勾起嘴角，“果然是什么样的主子养什么样的丫头啊！”

    “……”双拳紧握，宝钗克制的看着素玉，心里告诫自己一定要忍，一定要忍。不过是林家的一个孤女，自己没必要和她见识，没必要，没必要……

    “呀，宝姐姐，没事了吧，那我可要先走了哦。”出了口气，素玉笑的好不张狂，叫上了紫鹃碧翎，抬脚便要走。

    “哼，素妹妹，你装的倒像，就不知道老祖宗知道林大姑娘与外面私相授受，会有什么反应？”宝钗也不是蠢才，心思极细的她很快就冷静下来，冷哼一声，说道。

    素玉的脚步一下就顿住了，紫鹃看着素玉，没敢说话，眼神却有点飘忽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这话不能不问清楚。不知怎么的，今天的宝钗似乎很沉不住气，有种凌驾了她之上的优越感。可是，她凭的什么？自己虽然是孤女，但是是贾母的嫡亲外孙女，身份地位可不比宝钗差。以前宝钗即使不喜她，总也顾着面子，今天？“宝姐姐，你好歹也是大家闺秀，可别让人笑话了薛家。”没家教，随随便便污蔑别人，难怪薛家要倒了呢！

    “素妹妹，你知不知道有句话。”宝钗一反方才的憋屈境况，咄咄逼人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有话就直说，我心怀坦荡，你想随便诬赖我，那也不是容易的！”今天宝钗的态度真的是太淡定了，素玉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前儿莺儿奉我的命令出门去买彩线，不像却看见碧翎和个男人拉拉扯扯，你说说，她怎么就这么大的胆子？”享受的看着素玉突变的脸色，宝钗笑起来，“好妹妹，要不你告诉我，碧翎拿来送人的那一大包东西是什么？”

    “……”素玉看着她，没说话。边上碧翎面上还是淡淡的，心跳却不由漏了半拍。自己居然疏忽了，让人看见了。

    “好妹妹，你怎么不说话？方才不还是伶牙俐齿的吗？”宝钗终于扬眉吐气，高昂了头，不屑的看着素玉。居然讥讽自己是商户之女，比不得她书香门第官宦之家，还牵扯上自己的兄长。我倒是要看看，你私通外人，还有什么脸面来说我？

    “……宝姐姐，我真是佩服你啊！”素玉突然笑起来，“你的想象力怎么能这么丰富呢？私通外人？哈哈哈哈，宝姐姐，我该说你什么好？”还不等宝钗反应过来，素玉就敛了笑容阴沉道，“别当天下人都和你一样不要脸，坐在男人边上给人缝肚兜。宝姐姐，你想嫁人想疯了，我可没这么不知廉耻。碧翎出去见的京城里青叶药材小厮，拿的虽然是些银子，但那是买药的银钱，我倒不知道，这怎么就是私通了？”

    “你……”宝钗气得全身发抖，芊芊玉指指着

    素玉直说不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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