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就餐

她还是闷头吃着东西，就好像宇文碎根本不存在一样。

    宇文碎想不通自己究竟哪里又惹到了这个麻烦的女人，不想再自讨没趣，所以乖乖闭嘴，吃起自己的面包。

    不过说实话，即使有果酱，正常人很难眼睁睁地看着别人狼吞虎咽美味的羊排，自己嚼着不抹上果酱就无法下咽的面包。

    在宇文碎离开故乡后，第一次涌起了所谓的“乡愁”。

    正当宇文碎沉浸在对于家乡美食的怀念之中，快要流出眼泪的时候，伊莱娜吃完了自己的羊排，喝了一口啤酒，发出“哈”的一声。这举动实在和“少女”两个字无缘，换成“大叔”可能更符合她的行为。

    “我说，碎，能不能不要再别人吃得开心的时候打扰她啊。”

    “只不过说句话而已，难道你喜欢在和其他人吃饭的时候一言不发？”

    “吃饭和‘吃得开心’是两回事。”

    “什么？”

    “吃饭是为了填饱肚子而做出的生存行为，吃得开心是人生中很难发生的事情，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状态。”

    “听起来像某种怪异的宗教。”

    “话不能乱说哦，虽然教会在联邦的势力并不大，但是虔诚的信徒还是不少的，说出实话会惹上麻烦。”

    “难道你还真有那样的想法吗？”

    “小声点，我可是真的觉得尊重食物和吃这个行为本身，比起教会乱七八糟的规定更加神圣。”

    宇文碎还是第一次见到对吃这件事如此热爱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女人。

    “你喜欢烤肉，但是不喜欢烤鱼？”宇文碎想了几天前在山洞里和伊莱娜一起吃掉的烤鱼，当时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按照伊莱娜的说法来看，那样的情况就只能算“吃饭”而不是“吃得开心”了吧。

    “烤鱼的话，喜爱程度一般。”然后，她把手里的酒杯放在桌子上，严肃地说，“对烤肉，我怀有崇高的敬意。”

    看眼神就知道，伊莱娜并不是在开玩笑。

    既然不是开玩笑，宇文碎也没办法明目张胆地笑出来，只能拼命地忍着。

    “那么，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宇文碎问。

    “要去催促托尼套现吗？”

    “对，越快拿到钱就越安心。”

    “那我们走吧。”伊莱娜说，“现在已经是下班的时间了，但是托尼应该就住在公司里吧，我们去过的那个房间应该是他的卧室。”

    两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宇文碎已经向酒馆的老板交代过了，这面包的账单记在群山交通公司的头上，伊莱娜则是拿出一枚银币放在了桌子上，算是付账，至于多出来的部分就算是小费了吧。

    但是这给的也太多了。

    就算那顿羊排再怎么好吃，最多也就十个铜币吧，自己吃的那份面包也就一个联邦铜币而已。一枚联邦银币可是等于二十个铜币啊，这出手也太阔绰了点儿。宇文碎再次对血羽骑士团的薪资有了疑问。

    在走出酒馆的时候，宇文碎问了一句：

    “血羽的薪资很高吗？出手这么大方。”

    “凭你对希尔达的了解，她像是那种会给下属大笔花钱的闲暇时间的仁慈上司吗？”

    原来不是赚的钱多，是花的钱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