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幕间 先贤五剑与小鬼头

同时用手指挠了下脸颊，银色的盔甲因为他的动作发出略显刺耳的摩擦声。

    “太吵了，恩尼克。”姬仲的语气非常平淡，隐隐约约能感受到一种温情，可能这就是神职人员的特质吧，“伟大的导师汤姆曾经告诉我们：‘人们要……’”

    “别说了，死了这么久连神的影子都没见到。”菲比有些失望地说，“我还指望着他能让我复个活之类的呢。”她的声音很尖细，说话的方式却像个每天泡在酒馆里喝到烂醉的士兵。

    五个人在刚刚出现的时候问候了一下爱德华，之后就当他完全不存在一样，七嘴八舌的吵了起来。不过按他们的关系来算的话，这应该算不得吵，叫聊天还差不多。

    这也是爱德华最头疼的地方。当传说中的英雄从书里面走出来，来到你面前的时候，你才发现这个你一直崇拜着的人和你没什么两样，说不定有些地方还远远不如你。要么是长得比你丑，要么是识字没你多，要么是人品没你好，要么是赚钱没你快。

    信仰崩塌真痛苦。直到现在这种落差感依旧困扰着爱德华。

    “呃，各位，你们注意到我了吗？”爱德华问。

    然而还是没有人注意到他。

    还好爱德华对付这种场面已经得心应手了。

    “令！”

    这是降灵术中的一种暗示性口号，可以提高自己的注意力，也能增强对召唤出来的灵体的约束能力。这五个人在感知到了这股约束力的时候就会想起爱德华的存在了，不用对他们下什么命令，况且就算下了命令他们也不一定会听。

    伴随着爱德华的话音落地，这五个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爱德华身上。

    先贤五剑中的玛法尔达一直起着指挥官的作用，而阿伦算是辅佐她的人，通常他们两个所说的话就能代表这五个人的意志。

    玛法尔达开口问：“出了什么要紧事吗？”

    爱德华回答说：“对，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请你们帮忙。”

    “帮忙？怎么个帮法？当作你的仆人被你使役？”

    “不。”爱德华还是很有分寸的，清楚自己没有那个本事指挥先贤五剑，他所期望的是另一件事，“希望再用一次‘那个’，行吗？”

    阿伦抢在玛法尔达回答之前，向爱德华提出了疑问：“又要用？这都第三次了吧？身体吃得消吗？”

    “应该没问题。”

    “爱德，你的一身本事可以说基本上都是我们教的，我还是很有自信这身本事足够应付你所在的那个世道的，但是你为什么总是铤而走险呢？”

    “……因为看上了一个不省心的女人。”

    “哦，那这就没有办法了。”阿伦表示了理解，甚至还有些为他骄傲的心情，“男人嘛，总要有拼命的时候。”

    “唉，没办法，再帮你一次吧。”玛法尔达在无可奈何之下认同了爱德华的做法，答应了他的请求。

    虽然这就等于获得了先贤五剑所有人的同意，但是爱德华没有看漏，与自己关系最亲密的、唯一知道“不省心的女人”姓甚名谁的剑术老师菲比，那夹杂着失望、懊悔、自责的眼神。

    爱德华所指的“那个”是一种降灵术中的高级术法，叫“同理心增益”，可以在短时间内舍弃掉咒语的咏唱，增加降灵术的强度。具体做法是在共感空间——也就是被爱德华称作“白房子”的这里——增加灵体和施术者的联系，灵体要以某种方式介入施术者的身体，从而达到同步化。

    所带来的副作用是加快衰老的速度。

    爱德华在这之前用过两次，虽然他现在还不到二十五岁，身体的状况却已经和三十岁的人差不多了。

    这个方法是菲比交给他的，因此，爱德华使用这个的时候，菲比就会觉得很自责。

    不过谁能阻止心意已决的年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