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缘起

bsp;  突然，后面箩筐传来一个女童的声音：“娘，你累了，歇歇吧。”

    原来这妇女挑着箩筐里面是两个孩子，前面箩筐卷缩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男孩，身上盖着一件旧衣服，趴在包裹上显然已经睡着了。后面箩筐坐起一个五岁左右的黄毛小丫头，揉着眼望着妇人的背影，她腿边还放着一个陶锅，锅里放着几个瓷碗。

    这妇女听到了，一径着继续往前走，用肩上的布巾擦擦汗回道：“不要紧，再走一段路歇脚。大丫，你再睡会儿。”

    其实这妇女五官长得倒也端正，浓眉大眼，身材高挑。脸上黑黄中透着疲惫的潮红，额头汗水流下脸庞，流入颈下的衣襟里。

    乡下的清晨很安静，只时不时听见远远公鸡打鸣的声音，还有土狗汪汪的叫声。

    乡下的土路不好走，有些坑洼不平的。左边是低洼杂树林，右边是水田。这时候的水田，还没插秧，有些还留着去年割谷留下的茬梗，有些已经翻了田，满地的混水泥浆，田埂上到处是杂草泥巴。

    天已经渐渐亮了，乡间小路也渐渐有人了。有老汉牵牛经过的，有农夫扛着锄头去地里，有半大的孩子出来打猪草，还有些挎着篮子牵着孩子，可能是走亲戚的。沿路时而收到一些好奇打量她的眼神。

    突然间，正吃力走着的她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她停下脚步，仔细听着。不一会儿，她脸上变了颜色，双手有些哆嗦。只见她猛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浑身涌出一股子力气，挑着担子拼命的往前跑。

    她一边跄跄踉踉地跑着，一边眼神急切地四处看。不久看到前面山路转弯的小山边有一处杂树林，她立刻飞似的跑过去。

    这处树林很安静，树木茂密，杂草繁多。可能是在路边的缘故，有几处脚踩出来的小径。

    她抽出腰上插着的菜刀，一手扶着扁担一手挥刀，主要是怕杂草把孩子割到。顾不上树枝和杂草把自己身上和脸上抽出的血痕，走在小径上，尽力往树林里钻去。

    还好眼睛瞄到了一棵粗壮的大树，她疾步来到树下放下担子，取下扁担，往树枝中插去。树枝四下摇晃，没看到蛇虫她才停下，把后面的女娃抱出来，放上树杈，叫她往上爬。又把前面还睡着的男孩子叫醒，抱出来放上树杈。男孩子迷迷糊糊的坐在树杈上，揉着眼睛，不知道怎么回事儿。

    “大丫，快把牛牛拉上去。”她一边吩咐已经爬上树杈的女娃，一边挑着箩筐四处寻茂密的草丛处，要把箩筐藏起来。

    很快藏好了箩筐，两个孩子已经爬上了成人高的树杈。乡下的孩子皮实，经常爬树倒也利索。

    已经听到远处小路隐隐传来的人声，她立刻身子灵活的几下窜上了树，寻了个粗壮的树杈中央，拉着孩子坐上去。左右手抱着孩子，隐藏在树叶茂密的枝叶间。

    牛牛张开嘴正要说话，她连忙对他耳语道：“嘘，别说话。”然后亲昵的亲亲他的脸。牛牛抿嘴一乐，果然没说话，依偎进她怀里。她把他的头轻轻转进她怀里，又在大丫脸上亲亲，大丫甜蜜的笑了，懂事的把头埋进她胸前。

    不久树林里进来几个男子，他们手里拿着棍棒和扁担之类的东西，一边四处搜寻，一边往树林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