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还剑于宗

    天剑山顶，薄雾笼罩，辽阔的试剑台周围人满为患所有的弟子已经到齐，宗门负责小比的长老执事也都已准备就绪。

    比武开始，方远孑然一身，孤立与众人之外，试剑台周围顿时热闹起来，好似水滴落入油锅之中，那边的场景，方远再熟悉不过。但是今天他却没有上前的意思。

    很快，方远就在试剑台上看到那个身穿红衣，不专心比武，反倒四处张望的女子。方远的心，猛地一揪，慌忙收回视线，转身向主峰上的祖师堂走去。

    来到祖师堂前，方远冲那个看守祖师堂的老人，执剑行礼，老人还是那副万年不变，永远都在打瞌睡的样子。

    方远接着将手中长剑，轻轻放在祖师堂的台阶之下，昔日入宗时，祭剑于祖师堂，而且离去时，归剑于祖师堂，这是山上的规矩。

    方远当初比武第一，被宗主领着进祖师堂时，都没能让那个老人有多余的反应，但是而今，在方远解剑之时，老人却忽然睁开眼皮。

    打量着方远说：“小子，想清楚了吗？放下这把剑，你将被天剑宗人人唾弃。”

    方远握剑的手，猛然收紧，但是随后又松开，剑落堂前，方远转身下山……

    “喂，方远你干嘛躲着我，你不参加小比了吗？”先前方远在试剑台上看到的那个红衣女子，在山道上堵住了方远，拧着眉头问道。

    “不了！”方远回答，犹豫再三，他还是没有说他归剑离宗的事，以后她会知道的。

    红衣女子脸上的笑容渐渐变得僵硬，然后消失：“你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吗？就由着那些人诽谤你，中伤你？”

    “他们也许没说错，我就是废人一个。”方远脸上挂着淡笑说，殊不知心如刀绞。

    “我不信！”红衣女子很坚定的摇头，一双秋水眸子紧盯着方远的眼睛，“我不管那些，但有一点，我今天想听到你的答案，你忘记我们曾经的山盟海誓了吗？”

    “童言无忌。”方远双手负后，双拳紧握，他内心极不平静，但还是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红衣女子江璇整个人如被雷击，她实在难以相信方远会说出这样的话，江璇伸手想要搂住方远。她想知道这一切不是真的，她闭关两个月，出来后什么都变了。

    方远撤步而退，以江璇聚灵境后期的实力搂了个空，方远站定之后身上的衣摆都没抖动一下，好像没动过一样。

    江璇的手直直地伸在半空，整个人陷入极大的困惑之中：方远的实力还在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真的厌烦我了吗？

    “方远，你混蛋……”江璇大骂一声，掩嘴而泣，哭着离开。

    方远背对着江璇的手，十指已经握的发白，看到江璇这个样子，方远的心如同被撕裂一般。但是他终究没有追上去，松开拳头，方远指尖抚过山壁上旺盛的野草。

    刚刚还青翠欲滴的绿草，转眼间发黑枯萎，化作飞灰，方远看着自己的指尖，脸上露出一丝难看至极的苦笑，他也想将江璇拥入怀中，可是现在这样？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