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第五个怪人:灰衣人

    来者正是那个灰衣人。

    炎炎烈日下，他正一步步向这里走来。

    但他并不是沿着官道，竟是直直的从这沙漠之中走来。虽然走在沙子上，但他的每一步都迈的很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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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你可是来了，想杀兄弟了呀。”黄老大脸上乐的都开了花儿了，老早就迎上去了。

    灰衣人听到声音，微微抬起头，对着黄老大高兴的说：“妫将军，别来无恙。”

    听到这话，黄老大的媳妇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之前从未见过这个灰衣人，但这人却像很早认识黄老大似的，而且，认识的还是那个比她男人岁数还长的那个姓妫的做将军的黄老大。

    就在她想不明白的时候，这人已经走到了近前。于是这女人便看到了这奇怪人物的脸。

    这灰衣人穿着不单怪异，而且因为穿得太久，到处都是破洞……看来即使是街上的乞丐，也比这人穿的讲究。

    这个人看上去年龄并不大，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尽管遮住了一半儿的脸，但现出的部分面部白净，虽然在这沙窝子里吃了不少土，仍掩盖不了一张棱角分明的后生面孔。

    整个人感觉朴实憨厚……天然无半点心机。脸上始终带着一脸善良的笑意。像是对一切都满意似的。即使心情不好的人，在他身边呆一阵子，也会受他影响，感觉如沐春风，顿时心情舒畅起来。

    “咋就你一个吗？没别的人吗？”黄老大问。

    “人多行走不便，我已经安排他们几个前往洛阳常员外家中。等到时候大家聚齐时，再商量下一步的事儿。”

    黄老大看了看灰衣人身上：“你这穿了有多少年了？还不换？”

    “里面的衣服我脱不下来。”灰衣人苦笑道，说完话抬眼望了望眼路边黄老大的店儿，以及正傻傻的望着这边的黄老大媳妇。

    黄老大听他这话说的奇怪，正要发问。就在这个时候，一阵小风吹过，撩起灰衣人挡住另外半边脸上的头发。

    ……那女人一眼看到那灰衣人整张脸，立刻发出一声惊呼。

    这人另外半张脸上的肌肤明显不似人形，深蓝色的皮肤上中间像田埂般硬嵌进去几条隆起，像暴起的青筋，但颜色却是深紫……一些黄绿色的纹点散布其间，令整张脸像是在一块有褶皱的布上打破了各种染料。

    但最令人可怖的，却是那只曾被头发遮挡的眼睛……那眼睛颜色鲜红，却看不到瞳孔，就像是在脸上戳出的一个血窟窿。

    不仅如此，那眼睛似乎还像是发着光似的，在右边斑驳的怪脸上格外醒目。

    ……万千笔墨，难以形容这半张脸的怪异与可怕。

    这世上任何人见到这张脸时，都一定会感到恐怖，就像是在恶梦中出现的怪兽……来自地狱的深渊。

    那婆娘哪见过如此可怕的怪人，一时间大叫一声，腿脚一软，竟瘫坐在地上。

    那灰衣人见自己惊吓到了黄老大的家人，心中愧疚，连忙将手挡在自己脸前。但黄老大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婆娘吓坏的样子，笑一声，却不以为意。

    “妫将军，准备好要跟下在走了吗？”灰衣人见情形尴尬，心中便有早走之念。

    “别叫我将军，听着扎耳。”黄老大态度坚决说道。

    然后，他口中喃喃的说：“当然要走啦，这个地方有啥意思。一辈子卖水骗钱，早想走了。”

    灰衣人说：“这一路上不太好走，不知将军能不能适应？”

    黄老大仰天笑道：“这路上的辛苦，怎么比得上当年咱们打天下，杀狐狸精的日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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