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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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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4年级的时候,有一天我放学回家的路上,就被隔壁班的同学嘲笑说:“诶,你们快看,就是他,听我妈说,他妈妈是个赌鬼,他爸爸都不要他跟他妈妈了,好像去跟别的女人结婚了,而且好像他是个脏东西!”

    “什么脏东西?”

    “就是他身上有细菌,谁碰上他都会被毒死!”

    小孩的童言无忌,要是大人听到这话倒不计较,也觉得无所谓,但偏偏是我年幼时期听到这话,我只能委屈的忍在心里,只能偷偷回家躲着哭。

    我妈从小到大都不爱关心我,甚至有时候会觉得我是个负担。

    那天我下课后回到家,手里还兴高采烈的拿着期中考试发下来的成绩试卷,我还被老师夸了一顿,说我学习很用功。

    但等到我回家后,我本想拿给我妈看,希望她能为有我这样勤奋的孩子,能够高兴一点。

    可那天不巧,我妈打麻将输了很多钱,心情特别不好。

    我一推开门进去,见到我妈便将手里的试卷拿给她看,笑着说:“妈,这是期中考试的成绩,你...要不要看看...”老实说,我说话都是紧张的,我见到我妈,简直像见到严厉的教导主任一样紧张。

    我妈的头发有些凌乱,也不知道干嘛去了,但我妈的眼神一直注视着我,让我感觉到有一丝慌张。

    我妈接过我手里的试卷,打开看了一眼,顿了大概10几秒,一下脸色突然变得很凶恶,将我的试卷撕成碎片...

    还一边对着我大声怒吼:“你以为你考个年级第五名,你就敢在老娘面前嘚瑟了是吧...老娘我偏不让你考大学,读完这学期...你就给我收拾东西回家,去你明叔(便利店胖子老板)那打工,免得老娘还得挣钱养活你这个死小子,我生了你简直就是倒了八辈子霉,不单要供你读书,还得供你吃喝,你读书的那些钱都够老娘玩好几天麻将了...”

    声音越来越大,仿佛我站在门外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但那一刻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我也是第一次对着我妈发火:“够啦,我在你眼里就是个没用的废物,不管我做的多好,在你眼里都是个阻碍,你既然那么讨厌我,干嘛要生我,干嘛要把我留在你身边,你为什么不让我跟我爸走,我走了你也好落个清净不是吗!”

    这一刻,我已经想到我的结果,肯定又得遭到我妈的毒打和折磨。

    “你反天啦,竟然敢对我大呼小叫...我...我今天不打死你,老娘就跟你姓。”

    话音一落,我妈气急败坏的冲进房里,从里头拿出一条粗黑的鞭子。

    没错,就这条鞭子,我从小到大,我妈一旦心情不好,总是喜欢拿着这条鞭子抽打在我身上。

    “妈,我...我错了,你别这样...”我一看到这条鞭子,我整个人就开始怂了,直接退到身后的墙角里,我知道我今天又难逃挨打的命运。

    “你现在错了有什么用,老娘今天输钱了,肯定是你这个死小子考的年级第五名,把老娘的好运都抽走了,我今天不教训一下你,你就不知道谁才是娘。”

    我妈抬手甩起了鞭子,一下接着一下打在我身上,我忍着疼痛,在我妈面前求饶,像极一个惹了祸,正在受刑的奴隶一样。

    我妈很用力的打我,简直不把我当成是她亲生的。我被鞭子的抽打,渐渐退到门边上,还跪在地上向我妈磕头认错,说:“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概抽打了将近10几分钟,我妈才开始停下手来,坐在摇晃的椅子上,呼吸也跟着非常急促,显然是动作太大,已经累的不行了。

    而我全身都是鞭子抽打的伤痕,从手臂到全身,几乎每一处都是鞭子留下来的痕迹,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心里接近崩溃。

    像这样的生活,我真的是受够了,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绝望与悲伤中,我真的好想我爸,我爸才不会这样打我!

    但我现在没办法这样。

    我平时要交的一些费用,也多亏以前隔壁的季阿姨,让我可以在她的面馆店里打临时工,才有机会赚到一些钱来交学校的费用和应付平时自己的生活。

    我每一次只要问我妈要钱,都好像见了鬼一样。

    在她的心里,从来都没有对我真正好过。

    “你给我老实的跪着,这个本子给我写“我错了”,写个一百遍才可以起来。”

    又是这样,我从小到大,一旦她打完我,还得折磨我写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像我错了,我是死小子,我是扫把星之类的词,我已经不知道写过多少回了。

    虽然我每次都是小心翼翼,尽量别惹到我妈生气。但我妈有时候像个疯子一样,没事找事,我没做错,或者我做好事,读书有好成绩,她都好像不甘心一样,无理取闹的把气撒在我身上。

    我大概跪到深夜12点,我才将一百遍“我错了”写完,我的双腿此刻好像与地面融为一体似,连站起来都很艰难,双腿麻痹到酸疼,好像双腿快断掉了一样。

    深夜的12点,李志从外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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