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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夫君……”

    “娘子……”

    吴慈悲看着眼前上演的人妖情未了，一点儿也没觉得感动，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

    等这一书生一狐妖互诉衷肠后，吴慈悲才道：“生死离别结束了吗？”

    他目光冷漠的看着狐妖婉娘，“结束了贫僧就要超度你了！”

    别看这狐妖婉娘与李秀才情深意切，其实吴慈悲能看到狐妖身上的业力，虽然不多，但也是业力。

    妖怪与凡人结合，哪怕妖怪不想害人，在日积月累的相处下，凡人的生机也会被妖怪吸走。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天道至公，无疑是将这份业力算在妖怪身上。

    前世吴慈悲没少遇到过这种情况，什么人妖情未了，人鬼情未了，有真情也有假意，但不管是哪种情况，凡人总是悲催的那个。

    所以他从来不会对这种妖怪手下留情。

    感动于他们之间的爱情手下留情？

    不存在的！

    也是因为他对身负业力的妖魔鬼怪从不留情，在妖魔鬼怪圈子里得了个‘无慈悲’的称号。

    眼看着吴慈悲就要动手斩妖，李秀才忽然冲到婉娘面前挡在她与吴慈悲中间：“大师！求你饶了我家娘子吧！她从未害过人的！”

    一旁刚从儿媳妇/孙媳妇是妖怪的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李村长三人连忙冲过去将李秀才拖走：“大郎啊！别犯傻，那是只妖怪，妖怪哪有什么好的，都是要吃人的！”

    此刻李家人对妖怪的畏惧让他们彻底忘记了婉娘曾经对他们的好，他们都用畏惧又憎恨的目光看着她，恨不得她赶紧被吴慈悲杀死。

    ……

    吴慈悲看着李家人这番情态，微微摇头。

    虽然婉娘是狐妖，但从她身上那不多的业力看来，她的确是没主动害过李秀才。

    而李家人之前得了她百般好处，现在却这么快就翻脸不认妖，的确有些……

    前世吴慈悲斩妖除魔，也曾遇到过女妖嫁人真心待婆家人，被他拆穿妖怪身份后，婆家人包括她的丈夫立马变脸，要吴慈悲马上杀了她，尽显人性之恶。

    不过再怎么样，吴慈悲也不可能放过这只狐妖的。

    见李秀才还不甘心的想要阻拦，吴慈悲解释道：“这狐妖是没有主动害你，但你与她结为夫妻，却是被她害得不浅。

    你文气不错，早早便考中了秀才，本该很快就考上举人的，但你知道你为何上次落第了吗？”

    李秀才愣住了：“为何？”

    吴慈悲道：“因为你的文气被你妻子吸走了。”

    他看着李秀才脸上不敢置信的表情，淡淡道，“即使她不是刻意的，但你与她日日生活在一起，你的文气会被她一点点的吸走，时日一久，你就会江郎才尽，再也写不出半点好文章了。”

    看到李秀才和婉娘都变了脸色，吴慈悲继续道：“不光是文气，你的阳气也一直在流逝，被你妻子吸走。

    与你在一起，她的修为会渐渐增长，而你的阳气渐弱，寿命缩短，直到死于非命。”

    李秀才脸色变了又变，又青又白，也不再挣扎着想扑到狐妖婉娘身边去了。

    吴慈悲心中微微一叹，人啊，大多都是如此，或许爱情很重要，但重要不过自己。

    他不禁回想起前世自己唯一放过的一只身有业力的妖怪。

    那只女妖运气好，有个爱她胜过性命的好丈夫。

    他当初也是如此，除妖前告诉了那女妖丈夫这番话，然而不同于如今李秀才的退缩，那女友的丈夫坚定不移的要与女妖在一起，哪怕会命不久矣。

    这种受害人自愿的情况，即使女妖身上有些许业力，吴慈悲也没有动手除妖，而是放过了她。

    不过之后那女妖却悄然离开了自己丈夫，因为她不愿害得心爱的男人命不久矣。

    两人就靠着飞鸽传书，谈起了精神恋爱，就那么坚持到了男方白发苍苍临死之际，女妖才回到男方身边陪他最后一程。

    那男人死后，女妖就守在他的墓前，不离半步。

    这是吴慈悲见过的唯一一对让他动容的痴情人。

    回想起过去，吴慈悲叹了口气，看着狐妖婉娘，说道：“你若是愿意就此离开李家，并再也不接近人类，再也不做恶事，贫僧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本来见狐妖婉娘执迷不悟，他为了避免李秀才死于非命，是坚决要除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