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雨夜拒收

的外科医生帮忙取出铁片，医生都在往里调过来，不过再快也没这伤员的血流得快。

    小护士看了一眼候方域阴骛着的脸，心想这男人真霸道。

    候方域眼角扫过她的脸，她赶紧低头往外走。

    人被送走了，候方域却仍然待在原地，闭着眼，双拳紧握，像是强行压制着什么。原本空旷的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脚步声，而他只听得见自己从鼻子里出来的粗重的喘息，他缓缓睁开眼，双眼泛着红，怒视着前方，盯着一个点一动不动。

    “候总，你还好吧？”

    他收回目光，“方才的人，若再来，拒收。”双眼冰冷如覆霜雪，字字坚定，不容半点商量。

    李主任愣在原地，看着他孤冷的背影朝门外去。他们医院向来秉承“仁爱”的宗旨，如今这是首例拒收病人。

    候方域出了医院，冒着不知什么时候下起来的暴雨，一路前行，下了高架桥，车子在路边停下。他双手抹了把脸，一拳头打在左侧的玻璃车窗上，多层的钢化玻璃受力，瞬间，胶连着裂了无数白色的裂痕，似乎还不能舒缓他内心的情绪，又招呼了几拳，玻璃从外边整张脱落。

    雨水从外边倾斜而入，打在脸上，冰冷的触觉，让他转过头望着外面浓黑的夜。

    他一下又一下地喘着气，瞪着血红的眼，像是一匹潜伏在草丛中的野狼，眼神锐利凶狠，直盯盯望着远方。夜太黑，雨中朦胧的光雾越显得夜更浓了。闪电破开浓黑的天际，耳边响起隆隆的雷声......

    突然，他下了车子，仰面对着天空，任由大雨冲刷着自己的身体。

    “啊啊啊啊…….”

    他已经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发泄内心的情绪。如今，无论他再怎样失控，她都不会再出现，主动抚顺他炸起的毛。

    雨里，泪再汹涌也看不见。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雷声响彻天际，白伊涵突然一个起身，从床上“”腾地坐起，满脸惊恐，抿了抿因一夜未喝水而干燥的嘴唇，无声地抱紧了胸前的被子。

    “阿域——”一个名字到了她嘴边，念完了，却不知是谁的名字。Yu，郁、毓、玉、煜......?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桌上的一本笔记本，里面满纸都是“Y”，“waitforyou”，“Y＆M”“Y＆Y”，还有一些简单的插画。她当初怎么会写下这些，那本日记是她一个同学寄给她的。在某一节课上落下，被人捡到，由于当时双方都忙，一人准备回国就医，一人准备留校读博。

    由于这零碎不成故事的梦，她一夜未眠。夜雨未止，望着玻璃窗外的夜，她下了床，走出去。推开阳台的门，茉莉花甜甜的味道袭来，水汽氤氲的天气里，更加清新好闻。

    她转向左手边的阳台，撞上他的目光，跌入他那如水温柔的眼。

    “怎么了？”低沉的声音响起。

    “被吵醒了，虽然不害怕打雷，但是嫌它吵。”她说。

    他为何不睡？

    他记得总有几个电闪雷鸣的雨夜，她气呼呼地打开窗，想发怒却又不敢大喊打扰人。一个人趴在窗台上，昏昏沉沉抱怨道：“老天爷，你要打雷就好好打，能不能一次打完?”

    他那桌前的一盏台灯下，是他未做完的试卷。对面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