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往事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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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峰说了声好，二人急忙启程，走过一处处熟悉的路径，萧峰心中思潮万千，河南这片地方对他而言，有着特殊意义，丐帮曾经的总舵，他长大的地方，还有阿朱的坟墓，都在这片土地上，数百年已过，都化为了尘土。

    此刻真想去到阿朱的墓前，好好和她说会儿话，心中计较已定。加紧起身前往信阳，再去小镜湖。

    就算蒙古大军千军万马都别想阻止他去见阿朱。

    不一日，就来到了信阳，看到城楼上悬挂好几个首级，元军说魔教反贼的首级示众。

    萧峰一惊，打听之下，才知道庆童在出兵之时，就暗中派了细作进入信阳城中，联络那些地主豪强里应外合，最终棒胡等人被擒住斩首，心中感到一阵惋惜，没想到来晚一步。

    二人进城后，找了一家客栈歇息，当夜萧峰潜入城楼上，杀了看守的蒙古兵，带走了棒胡等人的首级，蒙古兵追寻不及，萧峰去到信阳附近十里外的一处山坡，将棒胡等人埋葬，对他们躬身一礼，都说棒胡死前仍旧破口大骂蒙古鞑子，令萧峰为他们行为感到敬佩。

    到了第二天，鲁忠想去先见丐帮的兄弟，萧峰不想被打扰，就对鲁忠说若是想找他，可来小镜湖。

    说完这话，二人就分别而去，萧峰根据记忆，往信阳西面走了十余里，来到小镜湖，天色渐暗，湖水再不像镜子那样清澈明亮，污浊非常，大青石桥残破不堪。

    萧峰望着大青石桥，身子颤动了一下，那个夜晚，就是在这座青石桥，他亲手铸下了一生都无法挽回的错误，仿佛历历在目。

    他一步步走向青石桥，步伐蹒跚，仿佛每走一步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才站稳，走到桥中间时，萧峰虎目含泪，仿佛阿朱的容颜就在他眼前。

    萧峰缓缓伸手，想触摸她的脸庞，可是却触摸不到。眼前似乎出现了，当日电闪雷鸣，他为了报仇，打出愤怒的一掌情景。

    “不”萧峰怒吼一声，上前要阻止这一切，刚走上前，眼前的景象就消失不见，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样，萧峰更是发疯似的大步前去桥对岸，四下里寻找阿朱的墓，桥对岸再无清净幽雅之像，树倒草枯，乱石堆积。

    河南是四战之地，两百多年的时间，地形走势早就变化，如何还能与当年相比，他根据记忆寻找当年埋葬阿朱的所在，发现墓已不在，他心中一片冰凉，很不甘心地继续寻找，几乎把小镜湖翻遍了，却是毫无半点结果。

    “为什么，为什么……”萧峰仰天怒吼一声，在问苍天为何不公，阿朱那么心地善良，为什么连一个墓都不能留下？

    他心中痛楚难当，怒火难平，连连出掌击打周围碎石断木，疯狂乱舞，他要将心中的痛发泄出来，以他现在的功力难以支持太久。

    可是他盛怒之下，顾不得许多了，直打了一个时辰，他几乎是累的筋疲力尽，这才停止，仰天躺在地上，周围被他弄得沙石乱木一地。

    萧峰望着满天星斗，怔怔出神，似乎想起了阿朱金锁片上面所写“天上星，亮晶晶、常灿烂，永安宁。”

    “阿朱，你究竟在哪……”萧峰用沙哑的声音喊道，两行英雄泪不由自主夺眶而出，顺着眼角流下，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却不知只因未到伤心处，萧峰自以为可以拿得起，放得下，但是如今身处两百多年后的旧地，发现自己还是难以忘记，阿朱对他而言，又岂是说放就能放的。

    萧峰就这样静静躺着，望着苍穹出神，渐渐地，他的灵魂似乎离开了身体，飞到了塞外，出现了阿朱的倩影，带着几只小羊羔，笑盈盈地说：“大哥，快来，小羊羔要被鹰叼走了。”

    “阿朱，我们终于实现了塞上牛羊之约了。”萧峰心中欢喜，正要上前去。

    “小兄弟……”一个声音把他拉回了现实，萧峰回神一看，发现正是鲁忠来到。

    鲁忠见完丐帮弟子后，就根据询问的路径，前来小镜湖寻找萧峰，一看萧峰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担心他有事，急忙过来，将他扶起，不断喊他，这才让萧峰回过神来。

    萧峰心中叹息，看来塞上牛羊始终是空许约，一切情景皆是南柯一梦，鲁忠问道：“小兄弟，你怎么了？你好像哭了，是不是？”

    萧峰平复一下心情，道：“没什么，小弟想起一些往事而已。”转眼一看，鲁忠身上有了八个袋子，讶道：“咦，鲁老哥，你成了八袋舵主了？”

    作为曾经的丐帮帮主，他自然清楚帮中袋子数的等级。

    鲁忠点点头，摆手笑道：“应该说老哥哥我当了八袋长老，现在就连五长老也是降为八袋长老和老哥哥平级呢。”

    萧峰统领丐帮之时，只有九袋才是长老，八袋是各地分舵舵主，直到南宋末年洪七公，黄蓉执掌时期也是如此，自从大宋灭亡后，丐帮的一些职位也做了改变，八袋也成了长老。

    萧峰就问原因，鲁忠倒不瞒他，说出了原因，鲁忠到了信阳分舵去见了丐帮分舵，分舵舵主急忙去通知传功长老，马不停蹄赶来，传达了帮主的命令后，鲁忠在就来小镜湖。

    萧峰听完后，笑道：“那就恭喜鲁老哥了。”

    鲁忠听了更不好意思，萧峰又看到鲁忠拿着一根碗口粗细的铁棒，好奇问道：“鲁老哥，你拿根铁棒做什么？”

    鲁忠一听，神色大变，整个人呆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