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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水顷上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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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芮娘笑着看他走远,拿出另一瓶药来,轻声说:“的确是个好东西。”

    楠雀一面想着上青丘的路,一面把瓶塞给打了开将全数药粉都倒进了嘴里,“嗯?味道一般。”

    走过两个山头,便能看见不远处的青丘国,过了青丘国狐狸洞就没有多远了。想着,楠雀扯了扯衣领,怎么突然觉得这么热?

    依照青丘的习俗,出嫁的女儿要从城里最热闹的街出去,水顷是上神,嫁给的妖王,本是用云车在天上飞去,但她出嫁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青丘,不得不从了这个习俗,先从青丘国中走过再坐上云车。

    古缪绯扶着水顷坐在轿子上,魄霄醉晕晕地跟在后面,云车和队伍在他们正上方的空中等待着。

    青丘的居民个个热情,从狐狸洞出来进城开始,无论是魔还是妖,人还是仙都站在道路两旁凑这个热闹。

    古缪绯一边接着他们送来的东西一边转手塞进魄霄怀里,魄霄歪歪倒倒又给扔上了天上那些小厮手里。

    水瑜看着走远了的花轿转身对着义安吩咐道:“你可与我一起去妖界吃酒?”

    “多谢少爷,我还在待在青丘的好。这狐狸洞没有一个,若是主人和夫人回来了会怪罪义安的。”

    “哪有这么巧的事?难得的机会,你不想去看看我老姐嫁的是什么样的打妖?”

    义安犹豫片刻,道:“义安紧跟少爷。”

    “那些,”水瑜指了指身后,“带上。”

    “全部?”

    “全部。”

    义安对着满屋子的樱桃愣了一愣,他要不要变回原形统统载在身上?

    刚走出青丘国的大门,送嫁的人们还未走散,水顷坐的花轿一直沿着山路下来。魄霄慢慢跟在队伍之后,古缪绯正要松一口气不必去应付那些太过热情的人们,路边的树下就传来一个挑衅的声音:

    “唷!哪家的小妞出嫁,可否给爷瞧瞧?”

    古缪绯一听不由地生气起来,暂且停下花轿自己走上前去,“哪里来的无名小子竟然大胆包天地站在这里?你可知道这花轿里面坐的是何人?”

    “哼哼,”楠雀扯了扯衣领,脸上微微发红地从树下走了出来,“可不就是水顷上神吗?”

    古缪绯双手环在胸前,得意地摆了摆手,“知道还不赶快让开路来?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哈哈!好辣的妞!”

    “你说……”

    “混账东西!你再说一遍试试!”楠雀警惕地退后一步,反射出亮光的银抢直指他的鼻尖,魄霄大骂道,“哪里来的臭小子胆敢口出狂言,吃我一枪!”

    楠雀退后跳上树梢,魄霄手持长枪一枪就将那棵树击倒了,楠雀从树上跳下来,起身微笑。魄霄的眼神有些微愣,看着从楠雀身后缓缓走来的绿衣女子,拦住正要上前古缪绯。

    水顷从花轿里探出个眼睛,朝着古缪绯问道:“缪绯?怎么了,花轿怎么停下来了?”

    古缪绯急忙凑近她,笑道:“没事没事,突然蹦出来个不认识的人,五叔正在赶他走开,马上就好。”

    “嗯。”

    楠雀又拉了拉衣领,抵着自己的额头走到梦柯身后,“你来做什么?这里没你的事。”

    梦柯也不理他,对魄霄反笑道:“你就是魄霄?”

    魄霄呆滞片刻,昏昏呼呼地说:“怎么变成个女人了?”

    “呵,魄霄,你可赢得了我?”

    魄霄疑惑地收起长枪,古缪绯握着手里双环随时准备着,她可不想误了时辰。身后一阵寒颤,她急忙回头!

    水顷怀着一颗本就紧张的心待在花轿里耐心地等待,但等得越是久,就觉得越是紧张。她忍不住拉下自己的头帕,将花轿的帘子拉开,本是阳光明媚的天气现在却弥漫着白烟。

    心下一慌,水顷从花轿中跑了出来,面前是一片白烟,“缪绯!缪绯!五哥?你们都在哪儿了?啊……”

    水顷浑身发软,往后退了两步靠在花轿边,“缪绯……”

    白烟中缓缓走来一个黑影,水顷全身发软地抬头,“跑了这么多次,总算是让我找到了,水顷上神。”

    白烟迷雾,带着淡淡的微香,花轿侧边是一袭红衣素裹的神女水顷上神。情喘娇气,她一手扶靠着花轿,一手按住自己的胸口,想不吸进那些白烟却已经晚了。

    “可终于找到了,废了我好大的功夫,怎么这么热!”

    水顷微微抬头,想着四周应该有人才对,废了些力气喊道:“缪绯?五哥?你们在哪儿?”

    不远处缓缓走过来一个黑影,水顷不由支起身子做防备状态,眼睛四处观察着。还没弄清是怎么一回事的她突然轻笑,“不要闹了五哥,待会儿被缪绯知道了可得生气了。”

    黑影停在水顷还看不太清楚的地方,水顷摸着地想起身,但身上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啊?”

    手上不知摸到了个什么,她低头,“缪绯?”

    晕死在离水顷不远处的古缪任水顷怎么喊她她都动也不动一下,好在看起来没有任何伤势她也就安心了。

    “水顷上神。”

    水顷微怔,微微抬头,眼前是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长得堂堂正正的样子却是满脸的微红,衣衫不整地蹲在水顷面前。

    楠雀迷离了双眼,努力闭了闭眼睛又睁开看她,好像有什么引着自己的思想,让自己好像控制不住。他摇摇头,“我只是有一事相求,谁知道你家门口那只怪物死活不让我见你,还赶我走,我只好在这里等你出来了。”

    水顷警惕地看着他,“何事如此?你若好生与我家义安说,他自然会与你好好讲话,定是你要硬闯。如若不然你也不必做这样的事情,将我家姑娘弄晕了还不知道将我家哥哥弄去了哪里。”

    “这可不怨我,我都跟小妹说了让她不要多事,让我杀了那嚣张的男人多好,何必还把他引开?”楠雀说着说着,眼睛越来越红,不知觉的笑意从嘴角勾起,莫名地意识在涌动,伸手捏住水顷的下颚,“怎么觉得我看你跟看别的女人的感觉不一样?”

    一只手搭住楠雀的手腕,楠雀的身体微颤一下,水顷想拍掉他的手,但伸出手使不上任何力气,心里生气却只能用虚弱的声音说道:“有,有何事就快说,先放开你的手。”

    “我是魔君之子,奉魔君之命前来,希望水顷上神可以帮我们一个小忙。”楠雀的视线定在放在自己手腕上那只如玉瓷般的手上,心里悸动着什么。

    “魔君?”水顷冷冷一笑,“魔君作恶多端,当年利用诡计让鬼族一起陷我夫家与水火之中,又在我爹爹结义兄弟面前诋毁老天军,还得叔叔被贬。想让我出手帮你们魔界,简直是做梦!看在我无力之下且饶过你,不然我现在就抓了你交个夫君处置!”

    楠雀看她的样子看的出神,像是控制不知一样。他咽了口口水,看着水顷美艳的样子不由心口一震,手莫名地朝着她的脸伸去,“你是怎么舍得让你这张如此秀丽可人的脸讲出这般狠话?”

    水顷别开脸,恨不得现在就杀了他,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对她这般无礼,“在我改变主意之前,给我走!”

    “难道你不想知道青丘洞主和夫人的下落?”

    水顷微楞,“爹爹和娘?”

    楠雀看着她吃惊的样子甚是兴奋,手中她的脸柔软无比,太过在意眼前这个女人,然而让他变得有些奇怪,不知觉地凑近,“不知道怎么了,我……”

    “你想做什么?”水顷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楠雀扯掉自己的外衣,俯身,捧起水顷的脸就吻了下去!水顷瞪大了眼睛,头上戴的头饰轻轻摇晃,发出叮叮的声音,双手拼命想推开贴在自己胸前的人,但那人好像比千年磐石还要坚固,任凭如何用力,都没有移动分毫。

    血红色的花瓣伴着血色的嫁衣滑落,无尽的痛苦幻化成着青丘浅浅的白烟,用泪水写下的诗篇不是回忆和抒情而是绝望和不愿。

    她的愿望并不多,也并不难,但阻碍她的人太多太多,她本想顽强反抗,坚持自己想做的,但这一次,也许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青鸟划过云端撕破厚厚的云层,飞过的地方有淡淡划开的痕迹,像是天空被撕破一样,透着一条金色的亮光。青鸟拍拍翅膀停在某一个神殿的窗户边,扭了扭头。

    简夜扶了扶桌上的书,窗外抬头对着一旁的尚华说:“回来了吗?”

    尚华走过去抱起青鸟,回头无奈地说:“回天君的话,是熙炎上神传来的通灵兽。”

    “听听看。”

    尚华对着青鸟默念了几句什么,青鸟张口说话,竟然是熙炎的声音。

    “你让我办的事已经办好了,我去参加妖王的婚礼了,”简夜轻笑,又听那青鸟说,“忘了与你说,鲛王提了个条件,就是见你一面。”

    简夜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尚华急忙将青鸟抱开,“给朕拿回来。”

    “是。”

    简夜抓着青鸟,青鸟惶恐地挣扎了几下,简夜用温柔似水的声音说:“你去告诉熙炎,等妖王的婚礼结束,让他马上回天宫来!”

    青鸟拍着翅膀慌张地飞走,尚华无奈地说:“天君息怒,鲛王素来不与别族打交道,这次同意了咱们的提议,天君就下去见见也无妨。”

    简夜头疼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也知道,见见无妨。他本来是打算自己亲自去一趟鲛族的,但是当上这天君不久,事情又太多,最重要的事情反而退后了。让落姬成为天妃的事情一直就这么拖着,他好难过。等去一趟鲛族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大岚景宫已经有许多年不曾这么热闹过了,大红的绸缎系在大岚景宫的牌匾周围,大红的灯笼里装的是小小的火妖虫,等天黑之后再看就像是萤火一般星星点点。它们一个一个排开,从妖界大门一直到整座城,路上来来往往的妖们欢呼雀跃。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是妖族最厉害的人妖王成婚的日子,娶得还是一位上神,这意味着妖族与天族的友好关系,也意味着以后没有人敢随随便便动妖界。

    蔷薇般浅粉色水袖垂地,深红色发带穿插在披肩的长发之中,锁骨间显眼的血红色吊坠衬得她的皮肤更加光滑白皙,芊芊玉手手带着蚕丝做成的手饰净白无暇,另一手抱着只黑色圆滚滚的黑猫。

    钰柳一袭深蓝色长衫凑近她,无奈地笑道:“我说小九,今个又不是你出嫁,你打扮得再好看也没人会看你啊。”

    “是吗?我倒是觉得落姬她怎么穿都好看,不穿更好看!”水瑜在一旁接着话。

    落姬今个心情好,也不与钰柳计较,只说:“就是随便穿穿,天生丽质,没有办法么。”

    “哈哈!”钰柳捧腹大笑起来,“你怎么比我还自恋了?”

    “别拿我跟你相比,你再怎么自恋也就那样了。”

    “今天妖王大喜,你想找茬吗?”

    落姬回头望着他,眨眨眼,“不是你先找我的?”

    “算是我的过错行了吧。”

    水瑜拍拍钰柳的肩,“兄弟,你自找的。”

    落姬没心思跟他弄别扭,伸着脖子朝门口眺望着又看了看天空,有些着急道:“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是五哥他喝醉了酒给耽误了时辰吧?”

    “哼哼,很有可…小九?”

    “那我就灭了他好了。”

    钰柳微楞,“你可以不要用这么平静的声音说出这么血腥的话?”

    水瑜双手环住胸前,“肯定是我姐啦,最麻烦的就是她了,每次出门都唧唧歪歪半天,等她的时间都够我出去一趟再回来了。”

    落姬难为地说:“不然我去路上看看?”

    “哎,不要这么着急,水瑜说的很对嘛。女孩子出嫁都是这样的,”钰柳将手搭在落姬肩上,自顾自说道,“依依不舍呀,留恋啊,还要做好心理准备啊,慢慢打扮打扮啊。我看魄宵去早了,这会儿应该才刚出门。”

    落姬稍稍有些惊讶,那还叫早了,“你可真有经验。”

    “那当然!我是谁呀,还能不了解你们这些女人吗?”

    落姬有些佩服钰柳了,说的像是他有很多女儿,然后每一个出嫁他都看着似的。

    水瑜拿掉钰柳放在落姬肩上的手,自己把手又搭在了落姬身上,“你出过嫁吗?怎么这么清楚?”

    钰柳又将手搭在落姬另一边的肩膀上,落姬黑着脸,钰柳完全没发现,接着说:“我比出过嫁的还清楚!”

    水瑜似懂非懂,“你可真厉害。”

    钰柳得意地正又准备说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惊慌,急忙将手收了回来。看见走过来的人,他才吁了口气,“哎,我还以为是谁呢,吓死我了。”

    落姬心中抽了一下,下一秒便露出微笑。钰柳抱怨道:“收起你的杀气,我还以为是我老妈来了,吓死人了的。”

    熙炎的杀气着实是对着水瑜的,钰柳有些紧张地推了推水瑜,水瑜笑道:“熙炎上神?我倒是听老头子说过你,青丘水瑜。”

    “这女人已经嫁人了,还请水瑜上神不要制造不必要的麻烦。天君倒是个很小心眼的人。”

    “呵呵,我还挺想知道现在的天君有多小心眼。”

    火药味儿,火药味!钰柳在后面扯了扯水瑜的衣角,熙炎又说:“听说青丘的洞主,是个很严厉的上君。”

    水瑜耸耸肩,“可惜几十万年都没有回来过了。”

    “那你可真是幸运。”

    “哈哈,我也这么觉得。”

    熙炎微笑,转头看着站在钰柳身边的落姬,至于钰柳和水瑜再说什么,熙炎一概没有听见,而落姬此刻的心从方才猛然地快跳渐渐平淡下来。两人相视不语,钰柳看着他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慢慢抬脚移开,一边嘴里还说着,“喏喏喏,有奸情啊有奸情,造孽啊造孽。”

    落姬左手一滑,将玄冰舞扇放在侧脸边,“小心我剪了你的舌头!”

    钰柳瞪着眼睛忙捂住嘴巴拉着水瑜,“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大喜的日子知不知道!哼!水瑜咱们走!”

    “哎!谁让你们走了!”

    “落落,”落姬想与熙炎单独相处,却又不敢与他单独相处,她害怕,却又不知道害怕什么。熙炎的脸很久都没有看见了,还是这么迷人,还是触动着她的每一根神经,“你都是这么随便的吗?”

    这么久没见面,她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微微低着头等待着,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是最好的。

    落姬愣了一愣,熙炎他刚刚说什么?

    熙炎见她没有反应,歪着头又说了一遍,“你在家里都是这么随便的吗?出嫁了人女人就不要和以前一样,随随便便让别的男人碰你。”

    “钰柳不是外人,我也不随便。”

    “那也不行。”

    “只是搭个肩而已,至于这么说吗?”

    “嗯,至于。”

    落姬有些生气了,她果然还是很讨厌这个男人!一幅自命不凡又特了不起,高高在上还喜欢无理取闹的样子,看起来就是想给他几拳!

    “并不是我在意,只是这次来妖界还有很多天界的人,别人看见总是不好的。”

    “你没觉得不好就无所谓,我不管别人怎么想。”

    熙炎不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凑近落姬,“你可是会管我怎么想?”

    落姬绕开他,“你爱怎么想救怎么想,没有的事情你再怎么想都没有。”

    “哦?所以你现在是在同我解释?”

    “我做什么要与你解释?别拦着我,我得看着花轿回来。”

    熙炎侧开身子,笑着摸着又又的脑袋,说:“又又,你家主人可是害羞了?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又又睡得正熟,落姬将她抱了过来,“别把她弄醒了,我现在可没功夫给她拿吃的。”

    “给我吧。”

    “什么?”

    “你不是想去看看他们到哪了吗?”

    落姬大喜,马上将又又塞进熙炎怀里,“帮我看一下,我马上回来!”

    熙炎低头,“回来晚了,我可带她回去了。”

    一句玩笑话罢了,熙炎真的没有想到自己的一句玩笑话,随口一说的话,真的让落姬回的有些晚了。看着她的背影和怀里的又又,他想告诉她很多事情,包括自己即将成为上君。

    落姬跑到妖界大门,迎面就看见一边大骂着一边往她这边走来的魄霄,她心下一喜,忙走上前去,“五哥你终于回了!迎亲的队伍还没到?”

    魄霄傻了眼,“她们不是早就到了?”

    “你说什么?难道你不是去接七嫂的?”

    “我去接七妹,但是半路杀出来个拦路的,我把他们引开让缪绯带着队伍回来的啊!怎么?”魄霄奇了怪了,“难不成那丫头还没回来?”

    落姬一想,这不对呀,天上地下都知道今日是妖王与青丘水顷上神大喜的日子,哪个不知趣的混蛋竟敢乘火打劫?

    “难道是魔族的人?”

    魄霄点点头,“是啊,你怎么知道?”这不是明摆着吗!谁最想乘火打劫,谁最见不得他们妖界好,只有魔族!

    “五哥,你马上跟我去青丘!”

    “怎么了小九?”魄霄追着她,“我都说没事了,缪绯肯定是走错路了,那丫头就是个路痴,我们再等等,你别慌。”

    “可是连魔族的人都跑出来了,我很难想象事情就这么了了,再说……”

    “什么路痴啊!我千辛万苦才走回来,你们在就门口骂我!没良心的!五叔你怎么就这么狠啊对我!姑姑!我不干了,我不干了!五叔他太过分了啦!”落姬看着回到妖界的古缪绯,一身的泥土,还抱怨连连。

    落姬忙走上前,“你怎么一个人回了?”

    古缪绯等着魄霄,“还不都是五叔啦!真是讨厌死了!把人家一个人扔在大路上!真实太过分了!”

    “谁把你扔在路上了?我不是让你先领着花轿回来的吗?水顷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古缪绯听得莫名其妙,反驳道:“五叔你什么让我先领着花轿回来了?也不知道谁把我弄晕了倒在路边,醒来的时候你们都不见了!害得我一个人回来,路也不认识……”

    “糟了!”落姬打断她的话,跑到一旁一直睡着的剑剑旁边,“缪绯你马上去告诉妖王。五哥随我去青丘。”

    魄霄一边带着落姬坐到剑剑身上,一边指着古缪绯,“你个丫头!看出了事怎么办!”

    古缪绯一脸茫然,“啊?什么事?怎么了?”

    “去告诉妖王出事了,让他马上去青丘。”

    “哦,哦!知道了…啊!”

    古缪绯回头刚跑一步就撞上个墙壁,魄殒黑着一张脸,身上原本的喜袍已经换了下来,“不必了,我都听见了。”

    “哎!”古缪绯看着瞬间消失在面前的魄殒有股极其生气的感觉,“一个两个都搞什么呀!”

    魄霄让剑剑用最快的速度飞去青丘,到达青丘大门的时候也已经是伴晚了,停在青丘的大门口,空无一人,就连本该守着青丘的义安都跟着水瑜去了妖界,这里本应谁都不在。

    落姬心里祈祷着千万不要出事,急急往水顷的狐狸洞走,绕过一条小路过去,就看见狐狸洞外站在个再熟悉不过的人。

    “七哥!你怎么比我和五哥还快?”落姬走上前去看着他一脸的冰冷的样子,低声道,“莫非找不到七嫂的人?”

    魄殒沉默片刻,说:“她在里面。”

    “太好了!”落姬轻笑道,“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原来是还没出门吗?都这个时候了,七嫂也真是的,七哥?你怎么了?”

    魄殒沉着脸什么都不说,落姬紧张起来,“七嫂怎么了吗?”

    “不,只是,”魄殒侧头看着落姬,笑的凄惨又悲哀,“她不愿意嫁给我了。”

    “为何!”落姬大惊!一个爱着她哥哥爱了几万年的女人,口口声声都要与她哥哥在一起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在成婚当天反悔?除非……

    “除非你做了什么让她心灰意冷的事情,”落姬揪着魄殒的衣领,眼中满是不忍,“七哥,你做了什么?是什么让她断了那份痴爱?”

    魄殒只是低着头,苦笑,“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

    “不可能,你是知道她又多爱你,爱得可以连性命都不要。那现在都到了这个份上却说不要了,你觉得为什么?”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小九,你告诉我,为什么?”

    落姬愣愣地退后两步,“因为你把她当成了工具还是玩具?是不是你否定了她对你的爱,否定了她爱你的意义?”

    魄殒摇头,好像要哭出来的感觉,“爱上她是我最高兴的事情,我又怎么会是玩玩而已?”

    轰——

    ‘你竟然是妓女’‘爱恋这东西我从来都没想过,更别提是与一个凡人了’‘妓女又怎么样,就算是妓女我也要守护你’‘既然你这么喜欢卖弄风骚还不如卖给我’‘我把我的一切都给了你,你就不能重新爱上我吗’‘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跟我走’‘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值得高兴的事情’‘你死了,我就找你,一直找你,直到找到你的那天。我有很多时间,几千年,几万年,甚至更久,但是一定要找到你’‘绵堇……’

    “小九?小九!”

    落姬被魄霄摇晃得清醒过来,呆滞的双眼依旧保持着看着前面的动作,刚刚那是什么?她甩了甩头,难不成出现幻听了?

    “小九!你别吓我,回魂啊!”

    落姬金色的猫眼从一条竖形的线慢慢聚集成一个焦点,呆呆地看着魄霄,问道:“怎,怎么了?七哥呢?”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的!就看你像丢了魂似地站在这里,”魄霄一边说一边看着四周,指着另一边,“那不是的!我说你们两个中邪了?”

    落姬心下有些慌张,忙走近魄殒,“七哥,七嫂可与你说了什么?”

    他摇头,狐狸洞里传来一个听起来极其平静的声音,“阿殒,你们回去吧,我不想见你,你就是一直守在门口我也不会见你。”

    “顷儿!我,”魄殒的声音比她更平淡,“只问你一句可好?”

    水顷没有出声,魄殒又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比我们能在一起更重要?我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如初见般待你。”

    半晌,水顷带着些哭腔,死死压住心里的悸动,一字一句地说:“你,走吧。你的爱,我要不起。”

    “顷儿……”

    “七哥,”落姬担心地望着他,心里百万个不解,朝着狐狸洞喊道,“七嫂!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七哥他做什么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七哥他这次是真心要与你白头偕老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你这样,你这样让我们该怎么办才好啊!”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加不能,”顿了顿,水顷嘶喊道,“你们走!你们都走啊!”

    “七哥,怎么办?”

    魄殒不语,魄霄转身对落姬说:“宾客这会肯定等急了,你跟我回去。”

    “可是七哥……”

    魄霄拦住落姬,摇了摇头,“回去吧。”

    落姬坐上剑剑背上,“回去还得一大堆的宾客,哎。”怕是让别人知道了都不好,堂堂的妖王娶亲不成,虽不是因为别的,但这一传出去可这么是好。人家可是青丘的上神,不仅仅是妖王丢了脸面,就连水顷自己都名誉。

    水如诗篇,画如词,一山一水尽在泼墨之间。老头儿的胡须长的已经拖到了地上,老头儿的手拿着毛笔晃呀晃的,可是这毛笔一挨上白色的宣纸便马上变有力起来。一笔一画,画山画水,画什么像什么,字迹铿锵有力,不一会儿一幅画一页纸上满满都是笔墨渲染的痕迹。

    小小书童抱来一摞书,那些书有很多年的历史,却还是崭新无比。

    “丹青小儿,让你拿个书也拿了这么久,是不是看我老头子不知道时间?”

    叫做丹青的小书童将那些书放在律染上君面前,道:“上君你好歹得让我找找,这些东西可放了几万年,不好找。”

    “砰。”

    律染拿毛笔敲了敲他的脑袋,眯着眼睛,“狡辩!还不快快给我?”

    丹青捂着头,“不是在您面前了吗,还打我。”

    律染眯着的眼睛露出一条细缝,歪着脖子有敲了丹青一下,“让你拿一个人的命理红尘,你做什么拿了这么多?”

    “可不是您老人家一时写的多了,这相关的,我也一并拿来了。”

    “狡辩!还算你懂事,去给我那些墨来。”

    “哦。”

    律染拿过其中一本书,上面没有任何字,翻开来也没有一个字,他随手摸了摸封面,封面的最下角下显现出两个字来。是一个名字,一个女子的名字。

    “呵呵,想不到这多年,始终是要发生的。”律染望着这片天,摸着长长的胡子,嘴角不知道是在笑还是在感叹什么。他掐指算了算,莫名其妙地点了点头,“到了,到了,是该到了。”

    若是有什么事情会发生,律染上君知晓这三界所有的事情。看着律染一边摇着头还一边不知道念着什么东西,丹青就知道再过不久,就会发生什么了。

    “丹青小儿,去把墨白小儿叫来。”

    丹青放下墨盘又转身进屋,不一会儿,另一个小书童与他一起过来。

    律染闭着眼睛说:“你们随我多年,从未离开过这里,现在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丹青和墨白不解地相视一眼,丹青性子比较急,还不等律染慢慢悠悠接着说下去就开口道:“上君,您这是要赶我们走啊?”

    律染摇着头,墨白双手作揖,道:“不知上君有何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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