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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爷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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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僧格林沁如果按照皇廷之命,不要孤军深入,他也许会躲过高楼寨之死一劫,但这位王爷太自负了,他总不服曾国藩、李鸿章的气,总想将大功独揽,但表面上却装作执行皇上之命样子,这就为以后的悲剧埋下伏笔。《僧格林沁之死》第五章

    武全马不停蹄,连夜赶往僧营。

    此时,僧格林沁正在阳泽城外,数万人马沿着从荷县通往阳泽的官道而来。马嘶,车奔,人跑,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灰灰的晨雾,加上官道上飞扬的尘土,一片乱嘈嘈的景象。

    武全在出发前,僧王爷就让他在阳泽城外等候。这些天来,僧格林沁一直在追赶张宗禹和赖文光,捻军与赖文光的太平军在豫鄂边境进行了会师,并进行了整编,力量更集中了,对于僧格林沁来说,剿捻的任务更加艰巨了。因为捻军吸取了雉河集保卫战的失败教训,整编过后,他们换步为骑,轻装与清军周旋,使僧格林沁失去了战场上的主动性,只能尾随着捻军东跑西奔。

    昨天,僧格林沁打听到赖文光、张宗禹所率的捻众已到山东曹州,便马不停蹄,连夜追赶,到天亮,来到了阳泽城外,从这里,到曹州还有三百多里。这些天来,僧格林沁及其部将都处在极端疲惫的状态之中。为了赶时间,他下令不准将士安营扎寨,只在路边稍加休息,便上马的上马,步行的步行。跟着他追杀捻军。但在追杀的过程中,时不时的就遇到了捻军的埋伏,一阵撕杀过后,捻军没有了踪影。他们又没了方向。又好多次,僧军追杀捻军部队三天有余,行程好几百里,却发现追的并不是捻军的主力,而是小股骚扰部队,真正的捻军主力在哪里?却又一时拿不准了。

    僧格林沁心急如焚。他本来打算在天亮之前赶到阳泽,可是,由于他多少天来一直在马背上颠簸,牵马驰骋,手一直紧握缰绳,结果手都僵了,似乎勒不信缰绳,几次从马背上摔了下来,这才决定在阳泽安营,歇息一下。

    武全来到僧格林沁的大帐之外时。僧格林沁正在吃饭。武全进了帐棚,跪下给僧格林沁磕了个头,说:“王爷在上,奴才武全给王爷磕头。”

    僧格林沁的临时餐桌上也没有什么大菜,就是一条熟羊腿,一把大葱。两只水萝卜,一碗白酒。僧格林沁此时被羊肉的老筋塞了牙,正咧着嘴,用用指抠那牙缝里的碎肉,样子极为可怕。见武全进帐前来复命,就另一只手扯的羊骨头甩甩手,示意他不必大礼,站起来说话。武全早已饥肠辘辘,从前天出来探路,一路与捻军游击反转展侧。吃没得吃,喝没得喝,渴了喝那黄河浑水,饿了偷村民的山芋池子里的红芋母子,见了僧王爷在吃着羊肉。馋吐水就直往下滴。当僧格林沁示意他站起来说话时,他理解错了,以为僧格林沁要对他赏赐,给他吃手中的羊肉,激动不已,起身谢过王爷,便感激万分地去接那羊肉。可这时候,僧王爷牙缝中的碎肉剔掉了,就又复咬一口羊肉,指着桌侧的一张旧椅子,说:“坐下说吧。”

    武全心中格登一下,暗骂自己太荒唐,差点儿出了大错。

    此时,武全观察着王爷,看着他那对鹰一般的眼睛如今却暗淡了许多,黄黄的皮肤松驰了下来,本来很有一副王爷相的四方脸,如今由于消瘦的原因,显得很老象,王爷的年龄并不大,才五十五啊,王爷,一个科尔沁草原上驰骋的草原英雄,英武,彪悍,高大,怎么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马全心中有点替主子伤感。

    武全坐下,说:“王爷,奴才遵照王爷的命令,前日夜间出发,从东家湾打听到一位负伤回家养伤的捻贼,得知他们已开始从河南向山东转移了。奴才顺着他对我说的信息,往山东境内追赶,走到焦县,听说他们往曹州方向进发。当我入曹州境后,就见各村各寨都磨刀霍霍,准备与捻贼搅合在一起,与大清决战。张贼宗禹,毛子漏网头目赖贼文光,也都派下捻卒下到四邻八乡,造我僧营谣言,摇舌惑众,鼓动当地百姓参与对抗大清。奴才是僧王爷的家兵,多年在府上为僧王爷守家护院,能得僧王爷的如此信任,奴才感到是祖上积德,为了完成王爷交我的使命,奴才冒死潜入捻贼军营,探得一些内幕信息,得知他们不光网罗了当地毛贼数支,队伍壮大数倍。当奴才正深入其内幕进一步打探时,被捻贼游勇识破,将奴才押解到捻贼大营。捻贼首领赖文光、张宗禹正在帐内会事,他们要杀我,我说我是大清僧格林王爷派来的特使,哪个敢如此无理?赖、张二贼才命手下将我放开。我承上王爷给他二人的亲笔信,不料这二贼反骨特硬,顽固不化,对王爷的忠言相劝听不进不说,还发出狂言羞辱王爷。”

    “什么?二贼竞敢羞辱老夫?”僧格林沁喝了点酒,脾气马上就上来了。

    武全跪下,说:“奴才无能,未能阻止二贼羞辱王爷恶举。”

    “你起来,不甘你的事,他们都对我说了些什么?照说无误,王爷免你无罪。”

    武全只好从地上起来,从怀里掏出张宗禹给僧格林沁写的“回信”,递给僧格林沁说:“王爷,都在上面写着呢。”

    僧格林沁将手中的羊肉放下,拿着桌边的手巾擦了擦手,将那布绢展开,一看,还是他给赖张二人写的劝降书。

    “你不是说他们羞辱我了吗?在哪里?这不还是我给他们写的劝降信吗?”

    武全支支吾吾地说:“在背面呢,你自己看吧!”

    僧格林沁一看背面,两个遒劲有力的大字“放屁”展现在眼前。僧格林沁怒气一下子就冲到了嗓子眼。正要发作。忽然想到这样不好,武全是受本王之命前去送信的,捻贼不愿招安,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既不愿意降清,那就对大清有着极大的仇恨,他回复放屁二字是轻的,没能大骂一番也是便宜的了。想到这儿,僧格林沁起身,亲自倒了半碗酒。递给武全,说:“一路劳累,你受苦了,这杯酒,是王爷我赏给你的,你把它喝了吧。”

    武全接过王爷递过来的酒,激动万分,没想到王爷见了这羞辱之词,非但没有动气,还赏给他酒喝。连连道谢,说:“王爷,武全啥都不说了,喝下这杯酒,武全一辈子都足了。”

    大帐内没有外人,只有这一主一仆。

    僧格林沁问武全:“这回信是谁写的?”

    “回禀王爷。是张贼宗禹写的。”

    “写过以后还有谁知道?”

    “他写过以后我就拿回来了。”

    “嗯,一路上你也没有跟其他人说?”

    “王爷,这是军中机密,不跟你王爷过目,奴才浑身是胆也不敢呀。”

    “好,那我就放心了,虽然捻贼不识好歹,口出恶言,我作为朝中命官,五省兵马统领。也不跟这小人一般见识,你任务完成得很好,回营中休息去吧。”

    武全感激万分,再次谢过王爷,就出了大帐。去找他的营地。

    走了半里地,才找到他的大营,进了帐棚,要了点吃的,刚吃几口,就觉得腹痛难忍,等时功夫,但口鼻出血,不省人事。

    僧格林沁正准备召集众将领商讨追剿捻军事谊,将武全汇报的军情与部将们进行商榷,忽听陈国瑞进帐来报:“王爷,不好啦,武全忽中邪毒,快要死去。”

    “你说什么?刚才在我这儿还好好的,活脱脱的一个小伙子,怎么会死?”

    陈国瑞说:“我也是刚听到士兵来报,不太相信,方才跑了过去,却见他躺在账中,口吐鲜血,郎中正在抢救,却也是无力回天。”

    “别说了,走,看看去!”

    不一会儿,僧王爷一行来到了武全帐棚。

    众人让开道路,分在两旁,拱手为僧王爷请安。僧格林沁挥挥手,示意罢了,却急切切地走到武全面前,郎中起身,对僧王爷致以无奈的苦笑了一下。僧王爷伏下身来,摸了摸武全的额头,说:“武全,王爷来看你来了,你醒醒,有啥话对王爷说。”

    僧王爷问郎中:“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一下子就这样了?”

    郎中说:“他这些日子一直空腹,忽然间暴饮暴食,便引发血脉积塞,阻止了心脏活动,得了急症崩发,看来是难救了。”

    武全大喘着粗气,已到了断气的时刻。

    说来也怪,经僧格林沁一叫,武全好象从朦胧中醒来,他的喘气声比原先均匀了一些。

    僧格林沁此时动了情,老泪纵横,说:“武全呀,你打小没有爹娘,我在雪堆里把你捡回,你为我家放羊,跟着我的家丁学艺。我带着亲兵南征北战,你在我鞍前马后孝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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